第(1/3)页 陶作礼微微皱眉,看着朱秀恬淡自信的面容,心中暗呼一声怪事,这朱小郎病过一场,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。 以前这小子畏畏缩缩,胆小怯弱,哪敢当着这么多人大声说话? 不过以陶作礼对朱秀的了解,并不认为这小子能胜过陶兴,当即干笑一声道:“朱小郎倒是爽快!那好,陶兴,下场跟朱小郎比比!刘讲师,劳请你出题考教二人!葛老,烦请您老做个评判!” 小胖墩陶兴木讷地哦了一声,抹抹嘴巴上的碎屑,撑着案几站起身,走到堂中和朱秀并肩站在一块,还仰头看了眼朱秀,咧嘴露出个憨厚笑容。 朱秀微微一笑,拱手揖礼,陶兴也赶紧笨拙地还礼。 方翠兰和朱虹满面紧张不安,陶家人成竹在胸,却也目不转睛地望来。 刘达看看二人,清清嗓沉声道:“陶兴还未正式进学,朱秀麽...唔...我便出点简单的,考你二人背诵些经义吧!” 朱秀气度从容笃定,微笑不改,陶兴则有些紧张,偷偷朝陶作礼和陶元娘瞄了眼,见爷爷和姑姑目光凌厉,畏惧地缩缩脖子,胖脸肃穆起来。 稍作思索,刘达道:“先试尔等《尚书》吧,陶兴先来。我念两句,你将中间所缺说出。待会朱秀也是一样,各试五道,看谁更优。” 陶兴咽咽唾沫,睁大眼睛竖起耳,生怕没有听清刘达的话。 朱秀微微颔首,稍稍退朝一旁,脑中迅速将《尚书》翻阅了一遍,心中暗笑,这种儒家经典不说自己在后世时,为了立住“国学青年”的人设就曾硬着头皮啃过,就连原本的朱秀记得也不差。 刘达先试较为基础的《尚书》,既照顾到陶家的颜面,也变相的给了朱秀证明自己的机会,可谓是不偏不倚,难为他考虑如此周到。 只听刘达道:“‘于其子孙弗率,朕哉自亳’,中间缺三句,且默来!” 陶兴低着头小眼睛急转,想了好半晌,才吭哧吭哧地结巴道:“‘皇天降灾,假手于我有命,造攻自鸣条’!” 瞪大眼睛的陶家人顿时松了口气,陶盛朝弟弟挥了挥拳头以示鼓励,还挑衅似地朝朱秀一昂头。 长孙陶昌依旧面色寡淡,年纪不大却自有一身养气功夫。 “‘居上克明,以至于有万邦,兹惟艰哉’且默来!” “...‘为下克忠,与人不求备,检身若不及’!” “‘厥土惟涂泥,厥赋上下’?” “‘厥土惟涂泥,厥田惟下中,厥赋上下’!” “‘九州攸同,九泽既陂,四海会同’?” “‘四隩既宅,九山刊旅,九川涤源’!” “......” 五道《尚书》贴经题,陶兴虽然答得不甚利索耗时良多,但总归是全答了出来。 见这小胖子浑身汗涔涔,一副绞尽脑汁脸色发白的样子,朱秀不禁心中感慨,地主家的儿子也不好当,读书这件事还是得下一番苦功。 陶作礼捻着那几根杂须不住点头,笑容满面,陶元娘还笑着夸奖一句:“我陶家三郎真是聪慧!” 缩在陶家人中不起眼位置的周进财撇撇嘴,似有不屑之意。 陶广武作为陶兴的爹,反倒是无甚反应,跟着叫了两声好。 葛立德也笑眯眯地捋须,道了声:“不错!” 听到葛老爷出声赞许,方翠兰脸色又苍白了几分,朱虹紧紧握住她的手,低声劝慰道:“娘~莫要担心,小弟还没试呢!陶兴能背,小弟一定也可以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