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王莲华也不推让,问道:“你自己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?” 开口语气就不算温和。 盛夏低着头,“嗯”一声。 王莲华轻轻叹气:“妈妈有些话老生常谈,你可能烦了,但还是要提醒你,你不是为现在而学习,你是在为未来能否拥有独立的人格、挺拔的灵魂,在争取一个自主选择的权利。” 盛夏:“我没有落下学习……” “那你的一模是怎么一回事?你知不知道这次考试多重要?起起伏伏,不是个好现象。”王莲华打断她。 盛夏心底一沉,高三以来,母亲已经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。 “妈妈,我在准备河清大学的自主招生,前阵子因为准备自招的材料,所以才耽误了。” 前头红灯,王莲华刹车,扭过头看盛夏:“河清大学?” 盛夏看出母亲眼底的不可置信。 是啊,她的成绩,谁能联想到河清大学呢? “嗯,”她答得坚定,“是新设立的古汉语文学专业,我之前写作上有一些积累,就尝试了,现在还不一定能成,但是也有一点希望了……” 王莲华转过去:“回家说。” 大概是从来没想过,盛夏会这样有主意。 想起来前些日子,盛夏出门的时候问她,如果能考上更好的大学,还要不要留在南理。 王莲华频频从后视镜观察朝夕相见的女儿,忽然觉得有一些陌生了。 家里餐厅,两杯水,对立而坐。 讲正事标配。 王莲从电脑上把河清大学强基计划的招生简章仔仔细细看了一遍,还是非常惊讶:“你们老师怎么说,真的可行吗?” 过了一本线就能上河清大学? 听着跟做梦一样。 王莲华是知道许多理科专业有竞赛加持,可盛夏学本分的知识都吃力,更不要说竞赛了。所以她从来没有打听过这方面的消息。 盛夏还是点头:“王老师和付老师都替我咨询过了,是可以的,现在就差出版,我已经写完交稿了,过了一选,只要在资料审核时限之内过审并且签订合同就可以,在录取前,也就是本科第一批填写志愿的时候上市就可以。” 王莲华其实听得云里雾里,“你是什么时候写的?” 盛夏省略其中的曲折经过,简单回答:“就是课余时间,还有……前阵子请了几天假……”她低头,唯恐看见母亲责怪的视线,声音也低低的,“请假写完的……” “我说你有阵子怎么键盘声噼啪噼啪响,”王莲华还疑惑着,根本没来及把她请假这事塞进脑子里,“那你有多少把握?” 盛夏摇摇头:“不知道,审核如果快的话,走合同就很快,而书号的事就说不准了,谁也不敢打包票……” 她说得老实,毕竟她未成年,之后过稿还需要王莲华这个监护人签合同的,到时候同样是什么都会知道,含混不了。 王莲华似乎捋清楚了:“意思就是说,如果高考完,到了填志愿的时候还没出书,那前面就都是杨白劳了?” “可以这么说……” 王莲华忽而手心发凉。 盛夏竟然闷不吭声,瞒着她决定了这么大的事,现在已经到了只等结果听天由命的阶段了,才来告诉她。她再去指责她浪费时间云云,也已经无用了。 王莲华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。 该高兴还是该担忧,该生气还是该安抚? 她也不知道了。 心底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大女儿长大了。 不是所有事,都需要经过她了。 盛夏看着长久沉默的母亲,心里愈发忐忑。 她知道自己这招先斩后奏会引来什么后果。 但这一次,她想做自己的将军。 “妈妈……”盛夏喊母亲。 王莲华回神,抿了抿唇,几秒后才斟酌着字句开口:“你这么想去河清大学,是不是因为,那个男孩子,他肯定是要去河宴的?” 盛夏心口一紧。 她微微抬眼,“不是。” 即便没有他,她也是要去的。 王莲华知道,盛夏没在这个问题上敷衍和撒谎。而没撒谎就意味着,她本来就不想留在南理。 这让王莲华忽然心口一阵抽疼,扶着额,都点晕。 她还是强调:“你如果能去河清大学,妈妈自然是高兴,但我希望你能想明白,你是为了谁在学习,在进步,在成长,我希望这个答案永远是,你自己。你得为了你自己!” 盛夏静默着。其实后来,也有他的缘故,但显然,现在说这话不明智,也无意义,她选择保留。 王莲华继续道:“这几天,你的状态不好,所以我也没多干预。那孩子我在网上也了解了一点,是个好孩子,但是妈妈还是劝你,不要早早给自己的人生设限。” 盛夏等母亲说完,柔和地答:“妈妈,他叫张澍。” 王莲华一怔。 盛夏也不知为什么,母亲以“那个男孩”、“那孩子”称呼张澍的时候,心里隐隐不舒坦,就好像那日走状元门,听到旁边的人说“那个十二班的”。 这是多么没有个体属性的称呼啊? 张澍,他值得被准确地称呼。 “抱歉,妈妈习惯了,”王莲华妥协,“张澍很优秀,这样的年纪,喜欢一个这样的男孩子不丢人。” “只是。” 盛夏听着。知道后面会有但是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