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随堂小测-《新唐小相公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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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学舍人数最多的时候也不会超过十五个人,近两年水口乡的读书苗子愈发匮乏,勉强维持在九个人,就算加上一个交了高额助学费的陶兴,乡学舍的规模在竹山县十一个乡里也是最小的。
平时的教学工作基本由刘达负责,只有在每年临近县学招生考试时,葛立德才会从房山书院聘请一两位在读学子,运气好的话能请到书院教习,到乡学舍对这些备考县学的娃娃们进行强化教学和突击指导。
曾经也是乡贡郎的葛立德,偶尔也会亲自指点学生,不过这种待遇只限于优秀学子,受老爷子青睐,有很大把握能考上县学的那寥寥一二人。
两年来,唯有陶盛有此殊荣。
与往年一样,每年乡学舍开学,葛立德都会现身,拄着拐杖亲自站在学堂门口,和刘达一起迎接学生。
“拜见葛老!拜见刘师!”
三五人簇拥着陶盛,恭恭敬敬地长揖行礼,葛立德笑眯眯地捋须,刘达看看学生们的精神面貌良好,笑着颔首,示意他们进去。
陶兴畏畏缩缩地见礼,葛立德轻言细语地勉励了他几句,便让他进去了。
朱秀见礼后,刚要进屋,只听葛立德忽地将他叫住,和声笑道:“朱秀,待会小测,你可要好好答,让老夫瞧瞧,你的学问,到底精进了多少。”
朱秀略感意外,只觉葛老爷子笑容里意味颇深,刘达也是满眼期待。
“学生定会全力以赴,争取不让葛老与刘师失望!”朱秀赶紧含糊地应和一句。
“嗯,进去吧。”葛立德捋须微笑。
东西朝向,宽敞通透明亮的一间大堂屋便是学舍的主要学堂,十名学生坐于其间丝毫不显拥挤,还有些空荡。
学生们分列三排,每人一条矮长案桌,配一个小杌子,旁边还有一个竹筐,用来放随身杂物。
屋外有清水供应自取,每日申时初,下午三点左右,学舍还会供应一顿饭菜,吃不吃随己。
学生们都是半大小子,哪里捱得到那会,所以家里都会准备一些干粮,中午时垫肚子。
以前朱秀最经常带的就是粟团子,能烙点面饼已算是不错。
按照记忆,朱秀坐到左边靠窗最后一排,拿出笔墨放在案桌上,打开水囊喝了口,瞟了瞟四周,暗暗观察起来。
学舍以每月小测的成绩排列位次,成绩越好,就越靠近前面正中讲师所在的案桌,也就越能受到讲师和学舍的重视。
朱秀记得,自己在这个后左三的位置上,已经有两年没动过了,妥妥的钉子户。
不过现在,陶兴正孤零零的坐在第四排正中,处于所有人的大后方,也是两年来,唯一一个坐在朱秀身后的同窗。
不知是不是陶朱村朱姓村民在水口乡的刻意宣传起了作用,朱秀总觉得同窗们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,还有几个小子不时回头瞟来。
都是一群没长毛的小屁孩,朱秀也不会放在心上,神情懒散地撑着下巴,将一只毫尖分叉的硬毫小楷笔在手指间转来转去,等待着刘达开学训话。
朱秀暗暗纳闷,怎地和前世小学初中读书时一样,一坐进教室就直犯困,两只眼皮拼命往下扯。
刘达一通老生常谈般的冗长训话,听得朱秀心里直发笑,又颇为感慨,看来自科考制度诞生以来,老师们的训诫之言还真就没有多大变化,无外乎就是告诫学子们,今年的考学形势有多么严峻,跨入县学门槛,对于将来的考学有多么重要,对于自身发展有多大的好处云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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