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月夜,除了明月的四周,整个夜空都感觉如墨般黑得沉重。 刚熄灭灯火的醉仙楼又起了微微亮光,不过闪出亮光的屋子在两处房舍的夹巷里,不靠着大街,故许多人都看不到。 屋子里共有两人,则是夏侯雪与白天在府衙中被问话的县令之一。夏侯雪道:“这风声如此紧,你怎还要跑到这里来?岂不惹人怀疑?” 那县令道:“我听闻那蒲沐是只身前来,未带帮手,且是在你们店里吃饭的吧。” “对啊,不知你有何见教?”夏侯雪道。 那县令道:“这赵知府果真会找地方……要想帮我洗脱嫌疑,就靠你们了。” 夏侯雪冷笑道:“帮你洗脱了嫌疑,他们就怀疑到我头上了。” “如今还分起你我了?”县令道。 夏侯雪道:“我们何时是一伙的了,你是官,我是民。我可不敢高攀——” “哈哈……你这张嘴啊。那我这个官于你这个民恩惠的时候你可没跟分得这么清楚啊。我记得,去年八月初十,这秋高水湍急的,尔等的运船出了问题,在大湖上翻了船。若不是我帮你打发了那些船夫的家眷,你吃官司吃到死——”县令道。 夏侯雪道:“可事后你向我们商会要了三千两银子。我等赔了钱,还需向你上供?” “如今别扯旧账了……还好你的丈夫在此开店从未有暴露,否则那帮大内统领早就将你等全都抓走了。如今大家都有难,又何必同室操戈呢?赵知府将饭菜订于此处,我等便有了机会翻身,你本身就隐蔽于此,到时候也可全身而退——”县令道。 “全身而退?”夏侯雪疑惑道。 县令笑道:“你如此精明之人,还需把话说明吗?” 夏侯雪未有回话,县令便继续道:“赵知府于此为蒲沐订下饭菜,若让蒲沐看出你们店里的端倪,他便会怀疑到赵知府头上,我便可全身而退了。他一人无法顾及两处,在他与赵知府周旋时,你趁机逃出襄阳便是——” “逃出襄阳?这襄阳城都戒严了,我往何处跑?你快走吧,夜里风大,待会儿回去着凉可就不好了。”夏侯雪打开房门,道:“杨县令,请吧——” 杨县令起身瞪着夏侯雪道:“如此你们是想帮我往外边抛?那你就不怕我将你等供出来?” “请便——”夏侯雪道。 杨县令气愤地走出了醉仙楼,醉仙楼便又熄灭了灯火。 只见杨县令一阵小跑,已到了城门口。城门的守卫认出了他,便道:“小的见过杨县令,不知杨县令怎会深夜出城?” “今日本官在官驿的客栈中睡过了头,醒来时想起县衙中还有加急公文要办,只得夜里赶路了——”杨县令道。 守卫道:“杨县令还请恕我等不能放行了,赵知府有令,凡过戌时二刻任何人不得放行,若要放行,需得到府衙中上书予赵知府,赵知府批示后,方得出城。” “赵知府此刻还在府衙中?”杨县令问道。 守卫道:“这几日赵知府已搬到府衙中暂住,杨县令只管去府衙中便是。” 杨县令点点头,道:“如此多谢几位守卫兄弟了,本官这就去府衙当中请示赵知府。” 府衙当中,赵知府早客房中刚睡下,便有衙役来报,道:“知府大人,公堂前有中午前来的县令求通行证。” 赵知府疑惑道:“是哪位县令?怎会这么晚还来求通行证?” 衙役答道:“那位县令未有报名字,但白天小的见过此人。” “好,你先下去值夜,我前去公堂看看——”赵知府整理好了衣冠,便出了客房,辗转过了后堂之后便到了前公堂之上。 “原是杨县令啊,怎会白天未回到县上?”赵知府问道。 杨县令自然将与守卫所说之话又原样地告诉了赵知府,赵知府道:“原来如此啊……”边说边取了纸笔,开了一张通行的许可。 “本官今日头有些沉,想是冬夜风寒,头风犯了。杨大人赶夜路可需马匹?若需马匹去马厩自取——”赵知府将纸张递给了杨县令。杨县令拜别了赵知府去了马厩中,取了马匹迅速驱马而行。赵知府回到了客房后,思来想去忽觉此事十分蹊跷——晚饭时小憩睡过头,为何要急着赶夜路,而不是继续休息养足精神后等到寅时赶路?且杨县令所管辖的县离襄阳城不远,就算有公文需批阅,也不需赶着走——赵知府立马出了府衙,召集来了衙役们,道:“快去客栈中找蒲大人前来——其余快快去追杨县令,莫让他跑了——” 衙役们回了令,皆打了灯火,取了佩刀悉数出了府衙。 赵知府在公堂上已毫无睡意,四处游转,焦急等待着,对自己方才的不严谨一直在叹息。少时,蒲沐在一名衙役的引路下到了公堂上。赵知府见状立马上前,与方才发生的事详细与蒲沐说明。 第(1/3)页